在医生护士推我进手术室之前，我颤抖着签下了离婚协议书。

白婉，再见！

不知过了多久，我再次醒来，一睁眼就再一次看到脸色疲惫，双眼无神的白婉。

她拿着我的手机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
医生却有些急躁的喊道：

“之前已经跟你们说了，手术之前不要让患者情绪激动，你们就是不听，他差点死在手术台上，我不管你们家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，但他是患者，你们能不能尊重这台手术？尊重患者想活下来的希望呢？”

白婉依旧麻木，手指用力蜷缩，似乎想要把手机捏碎。

见我醒来，大家又忙成一团，白婉想拉我的手，我退缩了，苦笑着说道：

“对不起，没死成，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
白婉嘴唇有些颤抖，她想要摸摸我的脸，却好像被施了定身术。

我嗓子干裂，抿了抿嘴，然后轻声说道：

“离婚协议书看了吗？签了吧，我退出，成全你们。你这次不能拒绝了吧？录音，照片，这些证据我都凑齐了。”

白婉摇了摇头，她死死攥着我的手机，苍白的脸上没有丁点色彩：

“不，老公，我不离婚，这一切都是假的，都是顾明朗做假的，你不要相信。”

我摇了摇头，看着忙碌的医生，然后对白婉说道：

“即便我没有生病，我们也会走到尽头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白婉眼泪流出来了。

我嘶哑着嗓子接着说道：

“那时候你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，你没有主动和别人纠缠不清，虽然你心疼他，但说到底也是助人为乐，我那时候还很了解你。”

白婉抬起头来，显然认同我的话。

那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脸色一变：

“然后这就是万劫不复的开始了！”

“你会继续照顾囡囡和顾明朗，即便我们以后有了孩子，你也会照顾他们，因为你心里觉得，你的孩子有妈妈，而顾明朗的孩子没有妈妈。”

白婉愣住了。

当最初的一丝愧疚都消失了，一切也就成了所当然。

正如她一点点摩擦我们的爱情，一次次折磨我的忍耐一样。